『ps:其实不光书友们着急,我也不太想写魏国的内战,快进了,老是写肃王赵润我都写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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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二十五年二月中旬,庆王弘信所率领的「庆王军」,以及南梁王赵元佐所率领的「镇反军」,相继逼近大梁。
对于庆王赵弘信的「庆王军」,太子弘誉倒并不是很在意,问题在于南梁王赵元佐所率领的「镇反军」,太子弘誉原以为上将军韶虎麾下的「魏武军」能将后者拦截在宋郡。
却没想到,韶虎居然被南梁王赵元佐给甩掉了。
当然,这并不是问题所在,毕竟就算被南梁王赵元佐的镇反军甩掉,魏武军依旧可以回援大梁,关键在于,韶虎当真是被南梁王赵元佐给甩掉了么?
不可否则,南梁王赵元佐是拥有着灭一国实力的统帅,可上将军韶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最起码也是驻军大将军级别的,更何况,南梁王赵元佐麾下有五万镇反军,五万人的军队想要甩掉一支同样人数为五万人的军队,这果真是一件容易的事么?
当然,这些是太子弘誉自己的猜忌,毕竟按照常理想,上将军韶虎的确没有对南梁王赵元佐放水的动机。
想来想去,太子弘誉还是拜访了禹王赵元佲。
最近一年余,跟在甘露殿安歇养病的魏天子赵元偲一样,禹王赵元佲也很少抛头露面,几乎可以说是淡出了朝野,最初那段时间,还时常拄着拐杖到甘露殿找魏天子下下棋,可待等后来太子弘誉控制了皇宫后,这位禹王爷索性就宅在了家中,每日把玩繇诸君赵胜赠送于他的一只绿雀。
禹王赵元佲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做「赵成宜」、次子叫做「赵成岳」,皆是在「魏楚雍丘之战」后,随同他们的母亲搬至大梁的,毕竟那时候,禹王赵元佲已经被魏天子强行留在了大梁。
但是这两人,谁都没有在朝廷任职,只是对外宣称,此番前来大梁只是为了照顾老父老母。
对此,次子赵成岳或多或少抱持着一些抱怨,毕竟他原以为来到大梁后,能够一展宏图,没想到,父亲居然禁止他们出仕。
当赵成岳问及原因时,禹王赵元佲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告诫儿子:还不是时候。
今日,得知太子弘誉前来拜访,禹王赵元佲的长子「赵成宜」遂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禀告此事。
禹王赵元佲听到消息后叹了口气,他已猜到今日太子弘誉前来拜访的原因。
“将太子请到书房来吧。”禹王赵元佲嘱咐长子道。
赵成宜恭敬而退,片刻之后,便将太子弘誉请到了书房。
“五叔。”
在见到禹王赵元佲后,太子弘誉恭谨地率先行礼。
“太子殿下。”禹王赵元佲亦回了礼,随即招呼着赵弘誉在书房内的席位上坐下,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老夫的府邸来?”
太子弘誉微微思忖了一下,可能是鉴于如今大梁的局势堪忧,他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五叔,庆王的叛军,已抵达大梁城下了。”
禹王赵元佲闻言波澜不惊,淡然地看着太子弘誉,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太子殿下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见此,太子弘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五叔……”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禹王赵元佲以抬手的动作给打断了,后者目视着太子弘誉,感慨地说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当年庆王生诞之日,我亦曾抱过他,当时太子殿下亦在旁边,一眨眼许多年过去了,我也到了风烛残年,哎,岁月不饶人呐……”
他这话,看似是在感慨太子弘誉与庆王弘信今日兄弟阋墙,但实则却是暗示太子弘誉:你俩都是我的侄儿,对于你俩争夺皇位的内斗,我不想参合其中。
听懂了禹王赵元佲的言外深意,太子弘誉沉默了半响,忽而又说道:“然而,南梁王亦率兵至此……侄儿以为,如今在大梁,唯有五叔可以与南梁王抗衡。”
“太子殿下太看得起老夫了。”禹王赵元佲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在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后,思忖道:“南梁王此举,确实有欠妥当,不过老夫年老病弱,恐怕帮不上太子殿下太多。若是太子殿下不嫌老夫唠叨的话,老夫倒是可以给太子殿下一些建议……”
“……”太子弘誉沉思了片刻,忽而展颜说道:“五叔身体状况向来不好,侄儿又岂会强人所难?不过,目前大梁战乱在即,我希望龙季、羿孤、赵豹三位将军能祝我一臂之力。”
禹王赵元佲看了太子弘誉半响,忽而点头说道:“当然,终归龙季等人亦是在职的将领。”
片刻之后,待等太子弘誉离开之后,禹王赵元佲的长子赵成宜来到了书房,问父亲道:“父亲大人,太子与你聊了些什么?”
于是,禹王赵元佲遂将方才他与太子弘誉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儿子。
听了这些,赵成宜惊讶地问道:“太子殿下欲启用龙季他们三人?”
不怪赵成宜如此吃惊,要知道,自从太子弘誉把持了大梁之后,像朱亥、百里跋、徐殷三名魏天子曾经的宗卫,还有龙季、羿孤、赵豹等禹王赵元佲的宗卫,这些魏国的将才,皆被太子弘誉丢到了「军塾」,就连魏武军那边,要不是太子弘誉手底下实在没有能够掣肘南梁王赵元佐的将帅之才,搞不好,就连韶虎也会被卸职。
可如今,哪怕是因为庆王赵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率军来攻,若太子弘誉肯启用那些目前在大梁闲置的将领,那么这场仗,赵成宜自认为太子弘誉一方未必没有胜算。
然而,面对着儿子的猜测,禹王赵元佲却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太子弘誉此番分明是因为心虚,才会前来见他,恳求给予帮助,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大抵就是如此。
只是,待等过了这一劫,太子弘誉仍旧会复用百里跋、徐殷、龙季等人么?
禹王赵元佲表示并不看好。
原因很简单,因为太子弘誉并没有那个魄力与底气,能够降服这些父辈的赫赫军功的宗卫们。
忽然,一张脸孔逐渐浮现在禹王赵元佲脑海中。
『恐怕也只有那位殿下,才会毫无顾虑地启用这些将才……』
他在心中喃喃说道。
而与此同时,太子弘誉已离开了禹王府。
此时,太子弘誉的心情并不乐观,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位五叔确实是不想参合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从乐观角度去想,这说明韶虎并非是有意放过了南梁王赵元佐,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他终究是没有得到禹王赵元佲这位五叔的全力支持。
回到东宫后,太子弘誉思考再三,终于决定启用龙季、羿孤、赵豹三位将军,毕竟这三位将军在大梁并无多少根基,在对组成一部分禁卫军的成皋军、浚水军、汾陉军中也并没有多少威信,不像百里跋、徐殷、朱亥那样,或许只要站出来一声号令,禁卫军当中的成皋军、浚水军、汾陉军旧部,就会立刻倒戈。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太子弘誉并没有授予龙季、羿孤、赵豹三人兵权,而是任命三人为参军将领,说白了就是一个只有建议权、却并没有主导权的闲职,至于禁卫军的兵权,太子弘誉还是让自己的宗卫们执掌着。
半日后,当龙季、羿孤、赵豹三人在各自府邸中收到了垂拱殿的任命后,暗暗晒笑不已:既然这么不信任他们,何必启用他们?
不过抱怨归抱怨,龙季、羿孤、赵豹三人在接到诏令后,还是选择了遵从,毕竟再怎么说,如今太子弘誉代表着正统,除非他们反叛到庆王弘信那边,否则,就必须听从这位太子殿下的命令。
而除了禁卫军这边外,太子弘誉亦下令‘整顿’了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三支肃王军的人马。
说得简单点,太子弘誉便是假借肃王赵弘润那几封书信,接管了三军的兵权,并将这三支军队的将领们骗到了肃王府,软禁了起来。
其中像伍忌这种猛将,更是被禁卫绑上铁链关押起来。
期间,太子弘誉倒也想过招揽这些军队的将领们,毕竟这三支军队,堪称是魏国近十年来战功最为显著的军队,军中猛将如云,而太子弘誉如今缺的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将领。
但很遗憾,也不晓得是不是听说了「肃王在逃离大梁时遇害」的传闻,鄢陵军的晏墨、孙叔轲,商水军的伍忌、翟璜、南门迟,还有游马军的马游,愤然拒绝。
倒是鄢陵军的主将屈塍,在得知「肃王赵润亡故」后,面对太子弘誉的招揽微微有些意动,但也仅仅只是意动,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他敢接受太子弘誉递出的橄榄枝,那么,待等晏墨、孙叔轲、伍忌、翟璜、南门迟等人日后脱困,保准会想办法杀了他这个叛徒。
关于这些将领对肃王赵弘润的忠诚,太子弘誉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屈塍,据太子弘誉对此人的了解,此人可不像是死忠的人——或许肃王赵弘润还在世时,屈塍会对前者忠诚不二,但待等前者不在了,屈塍未必会继续效死,毕竟这个一个对于地位、权利颇为执着的男人。
而对此,张启功一口道破了真相:“肃王虽不在了,但还有世子赵卫。”
太子弘誉恍然大悟,再次去见了被软禁的诸肃王军将领,一方面解释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加害肃王赵弘润的事,一方面,则给这些将领许下了承诺,大抵就是保留商水邑,将肃王赵弘润的家业留给后者的儿子赵卫,只要这些将领们愿意为他效力。
但太子弘誉的威逼利诱下,晏墨、孙叔轲等人勉强接受了前者的条件,而伍忌则因为不相信太子弘誉的解释,依旧被关押起来。
『注:这就是「继承人」在古代的重要性,家主若是不幸过世,那些忠诚的家将、家臣,就会自动效忠「继承人」;反之如果没有继承人,这些家臣、家将就会无所适从,最终崩离解散。君王立太子、太子立皇孙,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乎,待庆王赵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率领军队逼近大梁后,他们非但碰到了禁卫军,还碰到上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三支军队。
不得不说,当看到商水军、鄢陵军、游马军这三支军队时,纵使是庆王弘信也有些慌神。
毕竟这三支军队,那可是肃王赵弘润南征北战从未遭遇败绩的精锐,哪怕是名声稍不如商水军、鄢陵军的游马军,亦曾多次大放光彩,毫不夸张地说,别说庆王赵弘信手底下那些杂牌军,就算是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镇反军,都不敢正面与游马军抗衡,毕竟那是魏国仅有的一支重金打造的重骑兵。
“老八明明是被太子害死,何以这三支军队还会相助于太子?”
在得知此事后,庆王赵弘信气急败坏地说道。
听闻此言,南梁王赵元佐淡然说道:“想必是太子对这三支军队的将领许下了某些承诺。……别忘了,赵润有个儿子。”
庆王赵弘信闻言恍然大悟,当即派人私底下联系屈塍、翟璜、马游三人,亦许下了「待事成重封肃王世子赵卫」的承诺。
对于庆王弘信的示好,屈塍、翟璜、马游三人并未拒绝,当然也没有接受。
反正对而言,无论太子弘誉与庆王弘信最终谁夺得皇位,于他们关系都不大,因此,商水军的副将翟璜,就索性暗示己方的将领坐山观虎斗。
由于肃王军的暗中放水,庆王弘信麾下的庆王军总算没有在一照面就被前者击溃。
倒是三川的羯角骑兵首领博西勒,倒是真正倒向了太子弘誉这边,对庆王军展开了骚扰、突袭。
这也难怪,毕竟博西勒并非是肃王赵弘润的家臣或家将,只不过是战败者对于胜利者的臣服而已,而既然如今肃王赵弘润不在了,博西勒自然要另投明主——在他看来,手握魏国权柄的太子弘誉,就是一个不错的下家。
数日后,桓王赵弘宣与燕王赵弘疆相继率兵赶到,而此时,韶虎亦率领五万魏武军抵达大梁。
此时此刻,大梁的外郊,已聚集了超过五十万的兵力。
除了浑水摸鱼的肃王军外,其余几支军队打得都很凶,比如博西勒的五万羯角骑兵,叫三王见识了何谓「不亚于韩国精骑」的三川骑兵,打得三王的军队都不敢冒头,仿佛能凭一己之力,就为太子弘誉解除大梁之围。
但遗憾的是,待等「北一军」、「山阳军」、「庆王军」纷纷祭出了武罡车这种专门用来克制骑兵的战车后,博西勒的羯角骑兵,就难以再像之前那样嚣张了。
但即便如此,面对着号称有二十万禁卫守卫的大梁,庆王赵弘信亦是一筹莫展。
其实在此期间,户牖侯孙牟亦曾向庆王弘信提出一个建议,即想办法攻陷大梁城西南的「冶城」,「冶城」这座城池,作为冶造局的驻地,相信其中必定有许多可以用于攻占城池的兵器。
但遗憾的是,肃王军目前就驻扎在冶城一带,庆王赵弘信总不至于主动去招惹对方吧?
而就在这时,有一名叫做「卫涛」的人,主动拜见庆王赵弘信。
听说此事后,庆王弘信感到有些纳闷。
因为这个「卫涛」,是襄王、或者说如今的阳翟王赵弘璟,当初派到他身边的信使,主要负责兄弟俩之间联络信息。
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赵弘璟突然失去了音讯(被赵弘润软禁),庆王弘信也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没想到今日此人却忽然前来求见自己。
虽然有些纳闷,庆王弘信最终还是接见了此人。
没想到这个卫涛进入帅帐后,并没有像庆王弘信所想象的那样,谈及与阳翟王赵弘璟有关的事,而是笑着对庆王弘信说道:“庆王殿下可是为攻破大梁而苦恼?在下不才,却是知晓一个秘密,可助庆王殿下率军直驱城中。”
庆王弘信闻言大感惊讶,问道:“什么秘密?”
只见那卫涛凑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庆王殿下,其实有一条密道,可从城外直接通往城内。”
听闻此言,庆王弘信大感震惊,惊喜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那卫涛含笑说道:“若在下有半句妄言,庆王殿下可以斩下某的头。”
见对方这般信誓旦旦,庆王弘信稍稍信了几分,随即,他又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有这条密道?”
也是,他赵弘信在大梁住了三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从城外通往城内,眼前这个卫涛,又是如何得知?
见庆王弘信满脸怀疑,卫涛笑着说道:“庆王殿下不知,是因为殿下当初未曾前往中阳参加皇狩,当日在皇狩期间,怡王爷在讲述当年的辛秘时,曾提及过有这么一条密道……”
『怡王……六王叔?』
庆王弘信将信将疑,但本着试一试也无妨的心思,当晚他还是命宗卫长颜朗亲自走了一趟,没想到,果真在城外一间农家的仓库内,找到了那条通往城内的密道的入口。
待颜朗回到军营,向庆王赵弘信禀告此事后,后者欢天喜地,当即派人请来了南梁王赵元佐,将此事告诉了后者。
只见当时,南梁王赵元佐深深看了几眼那卫涛,这才徐徐说道:“确实,我亦曾听说有这么一条密道,只不过,一直以来却不知城外的入口在何处。”
满心欢喜的庆王赵弘信,并没有注意到南梁王赵元佐在说这番话时语气的不自然,一脸欣喜地说道:“得此密道,攻破大梁,瞬息之间!”
南梁王赵元佐一言不发。
次日深夜,庆王弘信派南梁王赵元佐麾下大将庞焕,率领镇反军精锐,趁着天色从密道潜入,成功地来到了城内的怡王府。
待等子时前后,庆王弘信在外攻城,而城内的镇反军大将庞焕,亦从内攻打城门,使得禁卫军大乱,慌忙将此事禀报于正在太子府的太子弘誉。
“启禀太子殿下,叛军不知如何攻入城内!”
“什么?!”太子弘誉闻言大感震惊,慌忙穿上衣服,登上府邸的高楼,眺望城内。
果不其然,只见城内火起处处,喊杀声震天。
他简直是难以置信,要知道,他在大梁的城墙上亦部署了重兵,按理来说,庆王弘信的叛军是根本不可能攻破城池的。
“速速派兵增援!”他惊怒地喝道。
尽管太子弘誉当机立断地增派了军队,但遗憾的是,面对着不知从城内何处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镇反军士卒,禁卫军逐渐还是失去了对城门的掌控度。
待等到南城门被镇反军大将庞焕攻破,局面对于太子弘誉而言已是极其的不利。
见此,忠心的护卫连忙说道:“太子殿下,叛军贼势浩大,请立刻退守皇宫。”
“退?”
太子弘誉满脸阴沉。
此时若退守皇宫固然可以保一时之安,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怒声喝道:“传令下去,命诸军奋战,将叛军逐出城外!”
于是乎,禁卫军与庆王弘信的叛军在城内展开了一番血战。
但遗憾的是,随着桓王赵弘宣、燕王赵弘疆在察觉了大梁这边的变故,亦趁机攻下了大梁的西城门后,城内的禁卫军节节败退。
无奈之下,太子弘誉唯有退守皇宫。
待等天明时分,庆王赵弘信骑着坐骑,带着南梁王赵元佐、以及户牖侯孙牟、苑陵侯酆叔、万隆侯赵建、高阳侯姜丹、平城侯李阳、匡城侯季雁等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城内的太子府(原雍王府)。
此时,这座太子府已被攻陷,并且,庆王赵弘信的护卫们,还从府内搜出了许多太子弘誉为了登基大殿而缝制的君王的冠仪。
期间,有两名护卫仿佛是为了讨好庆王弘信,取来一身魏国君王的服饰,大抵是想让庆王弘信试试合不合身。
见此,庆王弘信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如今太子弘誉已败、肃王弘润已死,还有谁能阻止他夺取他魏国的皇位?
而就在这时,他肋下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到一旁。
措不及防被人推到一旁,庆王赵弘信又怒又惊,可待他回头一瞧来人时,却是满脸愕然。
他不解地问道:“老七,你疯了么?”
原来,那个推开了他的人,赫然就是颐王赵弘殷。
只见在庆王弘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颐王赵弘殷接过那两名同样目瞪口呆的护卫手中的王袍,将其披在身上,随即笑着对庆王弘信说道:“五哥,这些年辛苦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你这家伙……”庆王弘信怒极反笑。
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待等他猛然回头望向四周时,似庞焕、杨彧、蒙泺、陈疾等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大将们,一个个面色木然,谁也没有对眼前的这一幕发表什么态度。
“……”
张了张嘴,庆王弘信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身背后不远处的南梁王赵元佐:“五……叔?”
只见南梁王赵元佐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瞧见这一幕,户牖侯孙牟也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指着颐王赵弘殷厉声喝道:“来人啊,拿下他!”
话音刚落,站在户牖侯孙牟身后的护卫们便几步迈上前。
可没走两步,这些护卫便停下了脚步,因为不知何时,镇反军的大将庞焕,已站到了颐王赵弘殷的身后。
见此,户牖侯孙牟连忙对身边的诸侯说道:“苑陵侯、万隆侯,你等……”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苑陵侯酆叔、万隆侯赵建、高阳侯姜丹、平城侯李阳、匡城侯季雁等几人,在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南梁王赵元佐。
随即,他们默契地退后了一步。
见此,户牖侯孙牟又转头看向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
却见后者左看看、右看看,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可真是……”
说罢,他亦退后了一步,表明了立场。
而此时,颐王赵弘殷指了指户牖侯孙牟与庆王弘信,淡淡说道:“庞将军,且将户牖侯与五王兄拿下。”
“是!”庞焕抱拳领命,招了招手,示意诸镇反军士卒将庆王弘信与户牖侯孙牟拿下。
相比较愤然反抗的户牖侯孙牟,庆王弘信只是神色呆滞地看着南梁王赵元佐。
待等那二人被押下去之后,颐王赵弘殷转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轻笑着说道:“诸兄弟中,唯旧太子赵弘礼、现太子赵弘誉以及肃王赵弘润三人最是棘手……而如今,就只剩下一个赵弘誉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南梁王赵元佐,轻笑着说道:“三叔,请以庆王的名义,继续攻打皇宫。”
“……”南梁王赵元佐眼眸中闪过几丝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概半个时辰后,「大梁被叛军攻破」的消息已由青鸦众传到了赵弘润耳中。
而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的甘露殿内,魏天子亦撩起被褥站了起来,面沉似水地取过了挂在墙上的天子剑。
“……是时候了。”
仿佛心有灵犀,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