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言正在上班,忽然看到顾悠一脸焦急地穿墙而入,看到他的瞬间如看到大救星一般,瞬间就朝他扑过来。
但是当她注意到他穿着白色工作服,手上戴着乳白色橡胶手套,正在研究一堆可疑的生理组织时,她立马后退飘到了天花板上。
“云谨言,你快帮帮我!我的宝贝快死了!!”
由于心里着急,俩人距离一上一下隔得远,于是顾悠嗓门也大。
云谨言抬头望着她,眉头微蹙。
“我的宝贝因为见不到我,这些天都茶饭不思,快不行了!!”顾悠连忙解释道。
她说完这话,等了好一会儿,云谨言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摘下手套站起身,朝外面走。
这时候,顾悠才注意到研究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因为那人穿着白色,跟背景的大白墙融为一体,所以她没发现。
她忽然想到以前,别人看到云谨言跟空气说话,就是眼下这种情景吧,他现在倒是谨慎多了,不然又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但顾悠也没空同情过去的云谨言,毕竟他现在好好的,她心爱的狗却状况堪忧。
顾悠跟着云谨言进了无人的仪器室,他把门关上后,才问她。
“宝贝?”
“嗯。”
顾悠点头,随即发现自己着急,还没告诉他是狗。
“我养了两只狗狗,它们看不到我,几乎不吃不喝,现在身体状况很差!!”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听了顾悠的话,云谨言的眉间折痕更深了。
“你……”
顾悠被他问得怔住了。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因为只有云谨言能看见她跟她说话,所以她就跑过来找他。
让云谨言偷狗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把狗偷出来狗狗见不到她还是不吃东西。
“你帮我查到回魂的办法了吗?”顾悠试探地问。
“我上班到现在才半个小时。”云谨言道。
就是没空的意思。
顾悠也想到了,她看着云谨言,想到自己刚才回家看到她的两只小狗瘦了好多,它们也不肯出去玩,两只狗无精打采地一起趴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她回来。
看到那惨兮兮的一幕,顾悠又听到保姆对管家叹气,说狗狗怎么都不肯吃东西,她心都要碎了。
顾悠心想,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等云谨言找到线索说不定她的狗都饿死了。
她飘到云谨言面前,四目相对,她对他道。
“你给我吸一会儿。”
上次误打误撞,她就浅浅地吸了他一口气,所以就醒了一秒,顾悠便理所当然地想到吸得久醒得久。
见云谨言不回应,她的脸直接朝他脸欺近,两条胳膊都缠到他身上去了,但是她没有身体,自然只是虚虚地看似搭着而已。
“别小气嘛,我以前可总拿好吃的跟你分享,你送我一点气怎么啦!”
顾悠没说给她亲一下,因为她是个魂儿而已,肉碰肉才叫亲,这个肯定不算。
但虽然她这么想,可她在云谨言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唇离他的唇越来越近时,她不由有点紧张。
“张嘴,渡气给我。”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大声道。
云谨言虽然面无表情,但的确薄唇微微启开了一条缝,顾悠马上就跟饥渴的旅人看到甘泉一样扒住他大口地从他嘴里掠夺他的气息。
顾悠怕一中断那边的她就醒了,时间太短前功尽弃,于是她大气都不敢喘,虽然她也不会喘气,全部精神集中在他的唇上。
虽然她没有触觉,触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还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也不难闻,但是让她有点上头,脑子都晕晕乎乎的,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顾悠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但也没坚持太久,她一换气果然跟上次一样,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消失了,自己的身体又僵又沉,正躺在病房床上。
她根本没空打量四周环境,倏地从床上坐起,扭头就想叫人,这时候她对上了正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的眼神。
在顾悠的印象里,男人沉静如万年幽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眸,此时宛如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她读出了傅司年的震惊。
当然,俩人转换立场,若换作是她,看到躺尸的植物人忽然诈尸般地弹起来,估计她会吓到尖叫。
不过顾悠也没心思研究新婚丈夫的心情,虽然他这么“有情有义”,她出事好几天来竟然还来看望她,让她有一丢丢感动,但是她心里着急啊!!
“我的狗!快把我的狗狗带过来!!”
顾悠伸长手臂一把揪住傅司年衬衫的袖子,但是她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力气,手指僵木得厉害。